联想到方才芋老说自己种了一辈子地,刘懿一个激灵,计从心来,话从口出,“芋老,此令浩瀚而精炼,囊括农事巨细,晚辈虽所学舛驳,却不精通农桑之事,前辈若让晚辈就《五谷民令》做解,实为荒谬。”
此话说完,本想搪塞过关的刘懿,用眼角余光看着芋老,只见其依旧面带笑容,不过,头上那片绿色的芋叶,却发出了淡绿色的光芒,刘懿判断,这是芋老动心起念要杀人的前兆啊!
刘懿内心骇然:看来,自己所料非虚,这老头子,性格阴柔得很。
想到此,刘懿话锋一转,即刻补充道,“不过,晚辈既然身负五郡平田之责,对《五谷民令》中平田一章,还是略有心得。要不,晚辈给前辈念叨念叨?”
见芋老表情不变,不动声色。
刘懿咽了口吐沫,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来讲,此时此刻便是绝境,一种绝地求生的欲望,从他眼中流露,旋即,他的眼神却坚定了起来,决然道,“近年来,黄牛默默而不歇肩,三尺犁耙,苦累作园田,丰收一片、颗粒归仓,却仍有百姓食不果腹,原因在何?归根结底,耕的田,乃一些世族的田,归的仓,乃一些世族的仓。晚辈五郡平田之举,定会生死难料、得罪权贵,可如果能让百姓重夺失地,安乐耕作,有口饱饭吃,懿九死而不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