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竟哑然失笑,“予祁太子,在下只有半个时辰,你且先听我说完。”
他仍是凛凛望着我,其中杀气若冷刃无数。
我扯了方才提精神的那一道仙术,顿时忍不住血水从口中溢出来,他身子不出所料一僵,正是映了我心中所想,也正是中了本神君下怀。
我微微一笑,突然想起来当初死皮赖脸跟着大师兄去东海打仗那一场,我同他说,小九我可以流鼻血啊,说不定吓得敌人分分钟抱头鼠窜啊,结果真的一语成谶,把孟泽从半空中吓得掉下来。是以,只要是能达到制敌的目的,自残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法子。纵然我并未把予祁当做敌人,但我此刻却是他眼里欲抢走救活长宁的宝物的贼寇。
我掏出绢帕将血抹了去,尽量笑得纯良道:“太子殿下尽管用仙术来探一探,看本神君还能活个几年,有没有必要和能力来抢你手中的宝物。”
他目光深不可测,却还是在指尖捏了诀术使过来,透亮白光刺进眉心,虽然是个探元神的小诀术,但我已然有些受不大住了,恍惚之中血水又从口中渗出来,所幸他当即扯了那术,立刻搀住我惊道:“神君!”
我扶额无奈,含着一口血呼呼咽咽道:“你方才可是看清楚了啊?如果没看清楚……要不要再来一次啊……”
“……你如何变成这样子?”他剑眉倒竖,神色十分担忧。哦,他只要一替我担忧,便是动了恻隐之心了,只要一动恻隐之心,那便好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