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对饮了几杯,文麟还未谈到自己心意,忽想起沈煌尚在里面,这等异人,如何不唤出相见?喊了两声“煌儿”未应,心疑是在厨下煮菜睡着,便请二人少候,自入茅篷相唤,并取酒菜,一同出见。刚转身走不几步,微闻少女低声笑道:“这人明是个书呆子,大师伯怎说得那么好法?”文麟心中一动,也未回顾,赶到篷内一看,沈煌并未睡着,菜已备好四样,似知外面有客,将手连摇,示意文麟将酒菜端出款待来客,又将手按在嘴上,不令开口。文麟两次要问,均被止住,料有原因,好生奇怪,只得端菜走少年将酒菜帮同端过,放在桌上笑道:“山居不便,周先生如此盛设,令人不安,改日驾临寒舍,再谋一醉如何?”文麟巴不得能与对方亲近,闻言大喜。少女笑道:
“荒居向无外客登门,大哥擅自邀客,也不怕母亲见怪么?”少年笑道:“二妹不必多虑,我决不会连累到你。娘若见怪,都有我呢。”文麟闻言,心甚不安,忙道:“伯父伯母名山高隐,自不愿俗客登门。如有不便,明后日仍请施兄在驾临贩如何?”少女见文麟面上似有失望之容,笑道:“家父母自由凝碧移居以来,除二三前辈和四五同门好友偶共往还而外,生客极少相见,但愚兄妹的朋友,有时先容,也蒙允许,并非一概而论。只为家兄素喜专断,故意相戏,周先生不必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