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要是他知道他的外侄曾孙坐牢的话!”
“令郎再过两天就出来啦,”米诺莱老人说着,站起身子。
他向老太太伸出手去,老太太也伸出手来;他拿着恭恭敬敬吻了一下,深深的行着礼,出去了;接着又回进屋子对教士说:
“神甫,可不可以请你向车行定个座儿,我明儿早上就走。”
神甫又坐了半小时左右,说了许多米诺莱医生的好话。米诺莱医生有心讨老太太喜欢,居然成功了。
老太太道:“以他的年纪,真是了不起;他把上巴黎去替我孩子料理事情说得那么轻松,好象只有二十五岁。不错,他的确见过上流人物。”
“还是第一流的呢,太太;今日之下,不少贵族院的穷议员,要能娶到他那个有一百万陪嫁的干女儿才高兴咧。啊,倘若萨维尼昂有意思的话,照眼前的时世,恐怕在令郎出了那件事以后,最大的困难还不在你们这方面。”
只因为老太太听得呆住了,神甫才能把话说完。
“亲爱的神甫,你这话可是没见识了。”
“太太,你再想想罢;但愿上帝保佑,使令郎从今以后的行为能博得那老人的青眼!”
包当丢埃太太道:“神甫,要不是你,而是另外一个人跟我这么说……”
“你就跟他绝交了,”夏伯龙神甫笑着说。“希望令郎会告诉你,现在巴黎人是怎么结亲的。你得替萨维尼昂的幸福着想;已经耽误了他的前程,可别再阻止他成家立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