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趣。顾雁飞轻轻在心里这样感叹了一句,在众人看不到的黑纱下,唇角弯出一个弧度来——虽然刚刚的那些刁民样子很让人觉得厌恶,但有这么倔强的眼神,倒也不错。
“现在知道怕了?那当初撞在别人身上,顺手从别人怀里偷东西的时候,怎么不知道怕呢?你这样偷过多少人的东西?砍手的话,是不是应该两个都砍掉呢?”顾雁飞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恶劣起来,看着少年因为双手被强制性压在身后而弓着背,露出的线条凌厉却不停颤抖的肩胛骨,语调更加温柔起来,可其中的意思,听起来却分外可怖。
顾雁飞话音刚落,就感受到一阵缓缓的风,都不用一旁的尺素出手或者出声提醒,顾雁飞轻轻抬眸的时候,就看到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领头人似乎真的被那个妇人所鼓动了,握紧了手中的鱼叉就朝着顾雁飞冲了过来,鱼叉尖端似乎已经有些钝了,却毫不妨碍上面闪着寒光。
顾雁飞觉出两分荒唐的好笑来——就这么刺过来,就不怕她用手里的少年当人质?
好在顾雁飞还没有真的没原则到那个份上,她一只手捉着少年,另一只手轻轻一顿,刚刚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滑落在手中,从将军府带来的匕首向来是最好的,说一声削铁如泥都不为过,顾雁飞反手去挡刺过来的鱼叉,轻轻一声脆响,鱼叉最尖利的地方被顾雁飞削断掉落在地上,顺势用力向前一推,男人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两步,鱼叉脱手而出,只觉得自己虎口都要被顾雁飞震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