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言安人见金钟去上学,遂用乌帕罩了头,腰系青裙,暗暗出了后门,竟扑正东而行。这高氏安人乃是富户人家,从未出门走路,今为救儿媳,送姚庚忤逆,一怒离家奔州。不料年高,步履难行,只走了二里之遥,自觉遍体酸软,两脚疼痛,举步艰难。无奈,坐在荒郊野外歇息,腹内暗暗祝祈:“上天怜念遇难之人,保佑此去告倒姚庚,救出儿媳杨氏,情愿修斋念佛,答谢龙天。”此事不表。
且言姚庚清早起来,只见小丫鬟进来说:“大爷起的怎晚?未有老太太起的早,乌帕罩包头,上州衙救二奶奶去了。”姚庚一闻此言,只吓得惊疑不止,埋怨刘氏:“这可如何是好?
他前去鸣冤,万一翻了案,我可吃了大亏哩!我只当镇住了他,就结了;那知道前去告我,竟同我作了对头冤家!”刘氏闻言,将眉头一皱,口呼:“夫主,婆婆既去告咱,俗语‘一告三不亲’,从今为陌路人。你何不持刀赶到半路,把他杀死,以除后患?”姚庚说:“此话言之有理。我一不作二不休,这可不怨咱。”言罢,遂把钢刀藏在腰中,匆匆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