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哥的文笔可真不错,每封信都把他在美国的生活描写得绘声绘色。
有一天,我们正趴在地上练习瞄靶,陈小曼忽然悄声对我说:“安妮,咱们这是干什么?别人都削尖脑袋奔出国,咱们可倒好,心甘情愿跑到这儿来当兵吃苦。”
是啊,为什么呢?我把准星、缺口同靶心连成一线一“叭!”放了一空枪。
下晚自习的时候,时间已经不早了,我却听到有人在叫:“安妮,队长让你到队部去一趟!”
我的心咚咚直跳。胡逸拍了一下我的肩,眨眨一只眼对我说:“别紧张,有好戏!”
我推开她的手横了她一眼道别得意,我要是挨克呀,你们谁也跑不了!
陈小曼娇滴滴地凑上来说,“安妮,你可不能出卖我们哟,我保证内务柜里以后再不藏零食了,内务卫生也自己搞。”
我挺潇洒地甩甩短发,大有“壮士一去不复返”的悲壮。
队部在男生搂三层,亮着一盏桔黄色的灯。
“报告!”
“进来!”
我立正站在队长面前,队长说:“怎么不坐?”
我环视四周,坐在队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,队长只好坐床。
队部也是队长的“家”。他单身一人,屋里除了一桌一発一床之外,就是我们三队的满满一墙奖状了。当然不全是我们的,大部分属于“老三队”和“老老三队”。我们队长在这所军校里到底带过多少个“三队”,恐怕只有这面墙最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