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是下午3点。海浪澎湃,潮水几乎涨满。鹦鹉螺号接近这个岛,岛上那片引人注目的七叶兰,我至今仍然历历在目。我们沿岛航行不到两海里。
突然,一下撞击把我掀翻。鹦鹉螺号刚刚触到一个暗礁,它一动不动了,有点儿向左倾斜。
我站起来时,在平台上看到尼莫船长和他的大副。他们察看潜艇的情况,用他们那令人难以理解的方言交谈了几句。
情况是这样的:在右舷两海里处,是格博罗阿尔岛,岛的海岸从北到西呈弧形,像一条巨大的手臂。在南面和东面,几处珊瑚礁顶端因为退潮而露出。我们在正当中搁浅,在一片潮水不大的海域里,这对鹦鹉螺号的脱浅来说,是令人头疼的状况。但潜艇没有遭到任何损坏,艇身十分坚固。虽然它不会沉底,也不会裂开,但它有可能会永远搁浅在暗礁上,那么尼莫船长的这个海底设备也就完了。
我这样思索着,这时尼莫船长走了过来,冷静而沉着。他总是有很强的自控力,看起来既不显得激动,也不显得气恼。
“一次事故?”我问他。
“不,小事而已。”他回答我。
“可是,”我反驳说,“这件小事可能会把您重新变成您想逃离的这片陆地上的居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