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物的变化一方面是“翕辟成变”,另一方面是“刹那生灭”。他说:“从另一方面说,变化是方生方灭的。换句话说,此所谓翕和辟,都是才起即灭,绝没有旧的势用保存着,时时是故灭新生的”。[27]这便是他所谓的“翕辟成变”说。他反复强调,生即是灭,灭即是生,“一切物才生即灭”,任何事物都是随着心中的“刹那闪念”而即生即灭,没有相对的稳定性。这样,事物的顿变就是渐变的基础,“所谓一切的渐变,确是基于刹那的顿变,而后形见出来的”。[28]这显然与辩证唯物主义关于量变与质变的见解是不同的。
(三)“内圣外王”的人生论
由宇宙观出发,他又提出了一套“内圣外王”人生观。他认为,本体具有道德属性,它自然应当成为人生价值的源头,对此,他说:“吾人一切纯真、纯善、纯美的行,皆是性体呈露”。[29]他的这种观点沿袭了儒家的伦理思想,但他并不是将封建伦理纲常作为价值评判尺度,而是以“独立”、“自由”和“平等”等近代西方资产阶级价值观念作为评判标准。他所谓的独立,是指“尽己之谓忠,以实之谓信。唯尽己,唯以实,故无所依赖,而昂然独立耳”。既保留了“忠”“信”等儒家伦理思想的色彩,但更多的强调“无所依赖”的主体人格。他所谓的自由,是指“各得自治,而亦互相比辅也。”主要是指道德上自我完善的自由。他所谓的平等,指“以法治言之,在法律上一切平等”。他所谓的“内圣”,实际上是在旧的形式下的包含资产阶级新观念的“内圣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