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是不好酒的人,宫中有宴,多半也是浅尝辄止,从未有过失态的时候。娀英心下微觉不安,下意识地退开几步,便想离开:“我去叫秦敬来。”
“朕让他退下了。”皇帝的声音倒很铿锵,只是双目红得不像话,瞬也不瞬地盯着她,“没有人来打扰,只有朕与英儿。”娀英心中惊骇,又退了几步:“你喝醉了。”
“朕现在心里清楚得很。”皇帝一哂,却又松了手,忽地转了话题,“今日桓妃那侍女,真的有婚配了?”
娀英一惊,忙道:“确是有的,我与她过去在桓家时便识得,听她提过,不是打诳。”
皇帝不置可否,却将一双通红的眼上下瞧着娀英,也瞧不出他是什么心思。娀英心里没底,又怕节外生枝,忙道:“陛下,你已答应了,不能再将倚梅送到琅琊王那里去。”
“朕知道自己答应过什么。”皇帝忽地开口,却一把拉住了娀英,将她揽入怀中,“朕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明白过朕到底要什么。”他手上使力,将她牢牢箍紧,语声低迷,却有一种惑心的力量,几是喃喃地在娀英耳边道,“英儿,再过几日,朕便要西征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