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画道:“你知道的,很多时候天人也有难以忘却的缘分,所以他们会去神岐殿求一种叫忘尘的药。”
“我听说很贵,我可付不起这个钱。”谈到钱,谢拂池警惕起来。
晏画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调笑,只是静静看着她,“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,但大概和那个凡人脱不了干系,其实我无所谓你要做什么惊心动魄的事,天塌下来我还是青丘公主。”
谢拂池很认同。
晏画抬手,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眼睛,“可是我一直希望你能走出来,喝下它,你就能变回以前意气风发的谢拂池。”
“我现在也不赖。”
“是的,所以我才敢跟你说这些。”晏画轻声:“你正在好转,谢拂池,你已经很久没喝醉了。”
谢拂池猝然抬头。
风过长廊,砚池中墨水骤起波澜,一点微光落在虚茫之中,似要绽开千万道烟火。
她镇定道:“因为下界没有好喝的酒。”
晏画斜她一眼,仍是将忘尘塞进她手中,“有道理,东西你看着办吧,扔了卖了都行,钱我就不收了。”
她忽的笑起来,感到一丝头疼,“晏画,你难道一直以为,我是因为私情才变成这样的吗?我只是不甘心,而且画画,喝下忘尘我固然可以恢复,但一味逃避终究不是我的作风,当我能够直面自己的心魔时,我自然可以恢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