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开始的两天,除了到河边的草丛里排泄,修几乎成天躺着。
他走出帐篷察看四周,发现有五六顶和熊西家一样的蓝色塑料帐篷呈环状搭建着。这里好像就是所谓的帐篷村,但他第一次来到河岸时,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。从附近的景色判断,这里似乎是他遭到不良分子攻击的地方的下游。
帐篷村的中央广场上有棵大树,周围好几只野猫野狗游荡着,好像跟自己一样正等着游民分它们一杯羹。
“你就在这儿待到身体好起来吧!”
熊西说完,勤快地为他煮乌冬面、咖喱饭、关东煮等餐点。
想到是游民煮的东西,修一开始不敢动筷,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了饥饿。他下定决心尝了一口,每一样都格外好吃。
熊西会带回来据说是被便利店下架的便当和饭团,也用卡式炉煮水泡咖啡或茶给他喝。因为熊西的照顾,修的烧退了,咳嗽也渐渐好转。黏答答的衣服和内衣裤,也是熊西拿到投币式洗衣店帮他清洗干净的。
为什么熊西要这样照顾自己?修害怕熊西事后会要求报答,但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迹象。
熊西说他以前是建设公司的监工,但是四十多岁时碰到裁员,失去了工作,现在靠回收空罐维生。熊西会趁着家家户户拎出垃圾的时间段,一早出门捡拾空罐。上午回来后吃过饭,接着动手压扁搜集来的空罐,然后睡个午觉,听听收音机,优哉地休息,晚饭后再次出门捡拾空罐。晚上去有交情的餐饮店等地方回收垃圾,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。压扁的空罐则趁空闲时送到废品回收者那里卖掉。熊西一天可以捡十至二十公斤的空罐。铁罐不行,只有铝罐才能换钱。一公斤的回收价格将近一百元,因此月收入有四万元左右。不过,这几年的行情似乎逐渐下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