宦海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队长们也就再没有什么说的了。潘明禄就有关技术性的问题强调了一番,宣布散会。
散会以后,有些队长走了,有些三三两两的在那儿议论。宦海淳望着这些乡亲,不知他今天的动员能够起到多大的效果,谁也难以预料。大包干,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,被当做资本主义的东西,进行过口诛笔伐。眼下,就全国而言,正在试点,包了的地方,大多出于自愿。命运如何,宦海淳确实心中没底。但有一点他比较踏实,那就是县委书记郝明怀的态度非常坚决,想必顺乎民意、顺乎潮流。成功了,他就是改革潮头的弄潮儿,给他以后的仕途奠定了一块坚实的基石。如果错了,跟着郝明怀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跟头,那他也认了。这样想着,各队的干部陆续地走了。他和小张、潘明禄以及大队的其他干部就这几天的工作做了个安排,他们就分头下去,督促指导各小队开展工作。
实际上,效果要比想象的好。会议结束以后,各小队都召开了社员大会,进行了动员,宦海淳和大队的干部也参加过几个小队的社员大会。除了一小部分社员对此有抵触情绪外,大多数社员都表示赞成。有了群众的支持,各小队都迅速行动起来,清产核资、丈量土地、登记造册阶段的工作做完以后,顺利进入承包土地和分配资产的程序。宦海淳和小张在各小队跑来跑去,忙得不亦乐乎。这天,他来到一队,社员们都集中到饲养院里,热闹非凡。他进了饲养院,并没有引起社员的注意,大家都围拢到场院的中间。宦海淳走过去,隔着人群一看,都在那儿抓阄呢。这是土地承包和资产分配中,各队普遍采取的办法,狼多肉少,做到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的,只能将土地和资产分类,采取抓阄的办法。按照类别,一轮一轮地抓。抓到好的,笑逐颜开;抓到赖的,只怪自己运气不好,也就认了,希望在下一轮里,抓到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