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小舟系好,跳上木筏,贴着吉姆躺下,打了个哈欠,伸出拳头捅了捅吉姆,说:“喂,吉姆,我睡着了吗?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?”
“我的天哪,是你吗,哈克?你没死啊——没淹死啊——你竟然回来了。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,乖乖,真是太好了,我不是在做梦吧?让我好好看看你,孩子,让我摸摸你。哦,你真没死,活蹦乱跳的,还是那个老样子——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哈克,真是谢天谢地啊。”
“你怎么了,吉姆?你喝多了吗?”
“喝多了?我一直喝酒来着?我有那工夫喝酒吗?”
“那你说,你为什么胡说八道呢?”
“我怎么胡说八道了?”
“还问我怎么胡说八道了?你是不是一直在说我回来之类的话?弄得好像我真的离开过你似的。”
“哈克——哈克·费恩,你看着我的眼睛,看我的眼睛。你敢说你没离开过我?”
“离开?开什么玩笑?你到底什么意思啊?我哪儿也没去。你说说看,我能去哪儿啊?”
“嘿,我说,少爷,恐怕是哪里出了岔子了吧?肯定是。我还是我吗?我是谁呢?我在这儿吗?要不我在哪儿呢?我先得把这些问题弄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