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上前一步,就想把清瘦的青年死死拥入怀中。
聂琰深黑的眼中泛过一阵波澜,脸色变得苍白异常,嘴唇微微颤抖,忽然厉声咳了起来,嘶声道:“闭嘴!”不知道是不是心绪波动的缘故,他身形有些摇摇晃晃,凌厉的眼神也变得凄迷恍惚。
却见他咳得十分骇人,嘴角泛出血沫,衣衫也慢慢透出血迹,似乎身上旧伤也咳得迸裂了,聂震心下大惊,不敢再说甚么。聂琰一拂袖,径自找路下山。
聂震无奈,一声不吭,远远吊在他身后跟着。
山风过处,层云渺渺,他有些看不清前面的人影。可聂震知道,这次,再不会迷失聂琰的所在。他会一直跟着,一生一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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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琰下山之后,果然也不过问政事,就在一家牧民处用束发金冠换了一身皮袍,一匹大青马,一把锈刀。那牧民不料一早就落下这样天大一个便宜,高兴得张大了嘴合不上。
他一身旧皮袄加上一匹普通马匹就能换到足金头冠,实在是意外之喜,想想聂琰实在吃亏,这纯朴的牧人竟然有些过意不去,连忙一溜小跑到帐篷里面,捧出一袋糌粑和一大皮袋马奶酒,眉开眼笑地交给聂琰。
聂琰笑笑,也不推辞,打开皮袋,喝了一大口马奶酒,不禁轻咳一阵,脸上微微发红,聂震正要劝他病中少喝酒,聂琰却已双眉一掠,眼中竟是意气激扬,大有天高地远、眼空无物的豪气。他就这么把马奶酒随意系在腰间,翻身跳上青马,绝尘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