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进了贵族院……”
“他的第一位太太是邦斯家的小姐,跟邦斯先生是嫡堂兄妹。”
“那么邦斯先生是加缪索庭长的堂舅舅……”
“什么也不是了,他们已经翻了脸。”
加缪索 特 玛维尔来到巴黎之前,在芒德地方法院当过五年院长。不但那儿还有人记得他,他还有朋友。他的后任便是他从前来往最密的推事,至今还在芒德任上,所以对弗莱齐埃的根底是再清楚没有的。
等到西卜女人终于把话匣子关上之后,弗莱齐埃说道:
“太太,将来你的冤家,是个有力量把人送上断头台的家伙,你可知道?”
看门女人从椅子上直跳起来,活像那个叫作吓人的玩具[103]。
“你别慌,好太太。我不怪你不知道当巴黎法院控诉庭庭长的是什么角色;可是你应当知道,邦斯先生有个合法的承继人。玛维尔庭长是你病人的独一无二的承继人,不过是三等旁系亲族,所以照法律规定,邦斯先生可以自由处分他的财产。庭长先生的女儿,一个半月以前嫁给包比诺伯爵的大儿子,包比诺是贵族院议员,前任农商部长,目前政界上最有势力的一个。攀了这门亲,庭长先生的可怕,就不止因为他在重罪法庭上操着生杀之权了。”